土造无人机比飞毛腿导弹更好用?揭秘胡塞导弹袭城战
自2015年沙特、阿联酋等海湾土豪国出兵也门至今,已过去4年光景,但胜利始终遥遥无期。而看似穷酸落后的胡塞武装却不断借助小分队游击战术和导弹、火箭、无人机,对沙特联军及沙特、阿联酋境内目标频繁发动袭击,搞得前者手忙脚乱。
那么,沙特防空体系为何总是漏洞百出、防不胜防?胡塞武装花样翻新的导弹和无人机有哪些品种,又从何而来呢?本文解读。
国土防空没搞好,板子首先要拍到沙特防空军上。沙特防空军是该国第4大军种,始建于1966年(当时隶属于沙特陆军),上世纪80年代中期才跟陆军分家另过。沙特防空军司令部(地下指挥设施)位于利雅得(2004年投入使用),下设5个区域防空指挥部、164个空中/地面无线多条通信线万人,负责运作名为和平盾牌的陆基雷达-防空系统。
号称沙特版C4I系统的和平盾牌耗资56亿美元(是合同原价近7倍),由美国休斯飞机公司(后被雷神收购)负责承建,1996年底正式交付沙特并投入战备值班,此后该系统又进行了多次升级改造。
单从硬件上看,沙特防空军武器装备可谓相当精良。据《简氏防务年鉴》介绍,沙特防空军拥有17部洛-马公司生产的AN/TPS-77远程三维相控阵对空搜索雷达、8部AN/TPS-70雷达(最大探测距离450公里)、6部诺-格公司制造的AN/TPS-43便携式三维对空搜索雷达、28部AN/TPS-63雷达、9部意大利造X-Tar雷达、66套瑞士造天空卫士低空近程搜索-火控雷达(与厄利孔高炮配合使用,探测距离20公里)。
其中,沙特AN/TPS-77雷达与美空军部署在阿拉斯加的雷达属于同一型号,该型雷达能够适应恶劣的气候条件,具备强大电子对抗能力,拥有高度冗余的电路设计和计算机控制的电路重构系统。雷达所用相控阵天线可发射笔形波束信号,并按方位角旋转以实现三维探测。
防空武器方面,沙特防空军列装有128套(16个连)霍克改进型防空导弹、73套法制猎鹰/响尾蛇近程防空导弹、96套MIM-104爱国者PAC-3防空导弹,此外还有近400门20至40毫米口径高炮(引进自法国、瑞典、美国和瑞士)。
比如2019年5月31日,沙特开始在位于圣城麦加的大清真寺附近部署瑞士制造的厄利孔GDF 007双35毫米高炮(可向拦截目标发射内含152枚钨丸的弹头),用于防范胡塞武装可能发动的无人机空袭。
然而,沙特防空军装备虽先进,却尚未构建起覆盖全境大部分国土的绵密防空网,只能对少数具有战略价值的重要目标实施对空防御(要地防空),主要包括——利雅得(沙特首都、第一大城市、王室所在地)、宰赫兰(沙特东部重镇、石油工业心脏)、塔布克(沙特西北部重镇、费萨尔国王军事城和该国最大空军机场所在地)、哈米斯-穆沙伊特(沙特西南部重镇、法赫德国王军事城所在地)、吉达(沙特外交部及各国使馆驻地、第一大港口和重要金融中心、邻近圣城麦加)、哈费尔巴廷(沙特东北部重镇、哈立德国王军事城所在地)。
据全球防务网站资料显示,沙特防空军共有6个防空集群——第1防空集群位于首都利雅得、第2防空集群位于吉达、第3防空集群位于塔布克、第4防空集群位于哈米斯-穆沙伊特、第5防空集群位于宰赫兰、第6防空集群位于哈费尔巴廷。从其配备的防空武器数量、质量来看,吉达、宰赫兰防空火力最强,利雅得、哈费尔巴廷、哈米斯穆沙伊特次之,塔布克防空最弱。
2015年沙特出兵也门后,随着胡塞导弹、无人机和火箭弹的越境袭击愈发频繁、猛烈,沙特防空重点也做了一些相应调整,尤其是距离也门边境不到100公里的哈米斯-穆沙伊特的防空力量有所增强——2018年5月至今,位于当地的艾卜哈民用机场至少3次遭胡塞无人机、导弹袭击,导致数十人伤亡,但部署当地的沙特防空部队(装备爱国者防空系统)仅拦截成功1次。
需要说明的是,胡塞武装的空袭战术也在不断演变。之前其主要利用库存的飞毛腿系列弹道导弹(射程300公里的飞毛腿-B、射程600公里的飞毛腿-C、射程70至185公里的SS-21圣甲虫)对沙特南部城市进行打击,但效果不是很理想——据美国《防务新闻》报道,沙特防空军利用爱国者防空系统2015至2018年已拦截超过120枚胡塞武装发射的弹道导弹、战术火箭。
有鉴于此,从2018下半年开始,胡塞武装逐渐转向倚重更划算的无人机+巡航导弹偷袭方式。2016年9月至2017年7月,正值导弹袭城战鼎盛时期,300多天里胡塞武装才用无人机发起11次袭击,相当于每个月1次。
而到了2019年,胡塞无人机攻势陡然增大。仅2019年5月至7月上旬的70多天里,胡塞无人机就向沙特境内目标发起至少16次越境攻击——艾卜哈9次、奈季兰2次、吉赞5次,沙特防空军的拦截效率却没能再保持以往的高纪录,机场、油泵站、居民区不断遭袭,甚至连爱国者防空系统火控雷达都险遭胡塞无人机毒手。
一名美官曾说过,依靠相对廉价的巡航导弹和无人机,穷国或武装组织(非正规军)也能拥有一支颇具威胁的空中力量。这句话用来形容胡塞武装可谓恰如其分——近几个月来,前者对无人机、巡航导弹的战术运用越来越有经验和章法,给沙特联军造成不小损失。
比如2019年1月10日,胡塞武装一架Qasef-1式无人机袭击了位于也门南部重镇亚丁西北部的一座敌方军事基地。当时,亲哈迪武装正在该基地举行阅兵式,谁知祸从天降,造成包括该武装4名高级将领在内的18人伤亡。英媒分析称,胡塞控制区距事发地约30公里,已超出一般炮火打击范围,正因为如此,亲哈迪武装才会麻痹大意、放松警惕,结果酿成惨祸。
但是,沙特联军并未吸取教训,转过天来(当地时间1月11日),胡塞武装又利用一架改进型的Qasef-2K(前锋-2k)无人机,袭击了驻守南部边境地区(阿西尔省)的一支沙特部队,造成多名沙特官兵伤亡。
同日,也门西南部沿海省份拉赫季也遭到一架胡塞Qasef-2K无人机袭击,据胡塞武装新闻发言人叶海亚·萨里准将称,数十名亲哈迪武装的军官和士兵伤亡,伤者被用直升机紧急送往位于亚丁的德国国际医院抢救。外媒报道称,一连串的精确空中打击,让亲哈迪武装感到震惊和恐慌。
2019年3月中旬胡塞武装一架侦察无人机深入沙特领空120公里,清晰拍摄到位于红海沿岸一座沙特大型海水淡化厂的图像。《简氏防务周刊》分析指出,距该厂东南约90公里处,就部署有1个连的爱国者防空导弹,但其却对敌机来袭毫无察觉。而这起事件之前大约1周,沙特军队在艾卜哈居民区上空还击落1架胡塞无人机,当时后者已在沙特境内飞行了150公里。
2019年5月,胡塞无人机空袭沙特境内2座油泵站,迫使一条重要石油管道停运1天。5月20日,沙特防空部队击落2枚飞往吉达和麦加的弹道导弹。2019年6月12日,位于哈米斯穆沙伊特地区的艾卜哈民用机场到达大厅遭胡塞巡航导弹袭击,造成至少26人受伤,并迫使该机场空中交通暂停。
6月23日晚间,胡塞无人机又对艾卜哈机场发动空袭,导致22人伤亡。6月14至30日,沙特防空部队宣称总共拦截了8架胡塞无人机。2019年7月4日晚间,胡塞武装Qasef-K2无人机又向沙特吉赞机场发动攻击。
另据伊朗英文媒体Press TV报道称,胡塞武装内部曾有人提出设想——使用大量低空突防的式无人机,利用船只作为发射平台从海上起飞,对位于沙特东部海岸城市库拉亚赫的天然气发电厂(年发电量4000兆瓦,号称全球最大独立发电企业)进行攻击,以此重创沙特赖以为生的能源行业(库拉亚赫电厂若停止发电,据估算沙特80%的原油生产都会受到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近两年胡塞武装无人机的装备数量/质量、使用频次不断提升,与伊朗及盟友在这一军事领域所取得的成就密不可分。早在2015年4月一份美国陆军报告就指出过去10年(2005年以来)中,伊朗国防建设任何领域的发展都比不上无人机(UAV)。
以色列《耶路撒冷邮报》2019年7月6日报道称,胡塞武装拥有数量最多的Qasef系列无人机,就是利用从伊朗偷运入境的零部件组装而成。美国官方一份研究报告也认为,Qasef-1无人机与伊朗飞机制造工业公司生产的Ababil-T无人机几乎完全相同,甚至零件序列号都是连续的。
据英国冲突武器研究组织(CAR)介绍,目前胡塞武装掌握的轻型/近程无人机包括:Qasef-1(前锋-1)无人机,仿自伊朗Ababil(燕子)无人机,翼展3米,机身长2.5米,能够携带至少30公斤有效载荷连续飞行2小时。Hudhud-1(戴胜鸟-1)无人机,翼展1.9米,机身长1.5米,作战半径30公里,续航90分钟。Raqib(竞争者)无人机,作战半径15公里,续航90分钟,主要用于执行前沿近距侦察任务,能够在线存储信息或实时传输数据。Rased(测量员)无人机翼展2.2米,机身长1米,可执行空中监视、战场观察、地形测绘等任务。
其中,出镜率最高的Qasef系列无人机别看制作工艺简陋,却能携带30至45公斤战斗部,攻击最远150公里外的目标。其采用伊朗或东亚产简易航电设备,能够借助GPS(民用信号)进行制导。Qasef无人机沿着预先编程的航点自主飞行,抵达事先设定好的坐标(目标位置通过社交媒体、新闻报道等公开信息源获取)附近即关闭动力系统(DLE 111航模汽油发动机),改以滑翔方式从空中直扑目标。
从沙特缴获的该型无人机残骸来看,Qaesf战斗部为装有大量轴承滚珠的空爆弹,其甚至试图通过攻击精密而脆弱的爱国者防空系统相控阵雷达,来削弱沙特防空力量。改进型的Qasef-2K则会在空中约20米高度,通过电子引信引爆战斗部,借助纷飞如雨的弹片毁伤地面目标。
2019年7月9日,胡塞武装召开新闻发布会,宣称其最新型的Samad系列中远程军用无人机已经历了实战考验。据悉,该系列无人机分为2款——Samad-1是侦察机,最大航程超过500公里,操作员可以在后方直接遥控前者对敌方纵深目标实施侦察、监控。
Samad-3则是一种航程达1500至1700公里的察打一体无人机,号称采用了可躲避沙特防空雷达探测的先进技术,能够以空爆或直接命中方式摧毁地面目标。胡塞武装称,Samad-3已对沙特机场发起数次实战突袭。2018年7月26日,胡塞武装首次尝试用Samad-3无人机攻击阿联酋阿布扎比国际机场,用Samad-2无人机攻击位于沙特利雅得郊区的沙特阿美石油公司炼油厂。
另据美国民间研究机构导弹防御倡议联盟(MDAA)刊文称,胡塞武装掌握的弹道导弹、战术火箭主要包括——利用萨姆-2防空导弹改造而成的QahIr-1/M2(射程250公里)地地导弹、伊朗产Zelzal-3(射程200至250公里,惯导+GPS)和Badir-1/1P(最大射程150公里,1P制导版号称精度可达3米)战术火箭、Badir-F反装甲集群战术导弹,以及Burkan -2/2H(火山-2/2H)弹道导弹(在伊朗Qiam导弹基础上改进而来的增程型号)、Soumar巡航导弹(射程超1300公里,技术或源于2005年乌克兰卖给伊朗的Kh-55巡航导弹,2017年12月胡塞武装曾用其袭击阿联酋核电站但中途坠毁)。
其中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新亮相的Badir-F导弹,其射程160公里,杀伤半径350米,命中精度据称可达3米。由于采用了配有激光近炸引信的自锻成形战斗部,Badir-F不必打得很准也能予敌方以重创。
从胡塞武装2019年4月发布的视频来看,Badir-F飞抵目标上空后凌空爆炸,迸裂出多达1.4万枚破片,瞬间将一座位于沙特南部边境、占地面积上万平方米的苏丹军营(沙特雇佣兵)摧毁大半,苏丹官兵伤亡估计不少于300人(相当于1个营)。
胡塞武装突然变招,让依旧沉浸在美制防空系统天衣无缝迷梦中的沙特有些措手不及。而细究起来,只能怪沙特防空军太迷恋爱国者。
有资料显示,一套爱国者PAC-3防空系统的防御面积约为400平方公里(沙特还有不少防御面积250平方公里的爱国者PAC-2),以此推算沙特装备的该型防空导弹最大防御面积也就3.84万平方公里。而且考虑到一处要地(沙特首都利雅得方圆就超过1900平方公里)不可能只放一套爱国者PAC-3,沙特防空部队装备的该型导弹从数量上就显得捉襟见肘。
为亡羊补牢,除了2015年增购600枚爱国者PAC-3防空导弹外,2018年沙特军方又向美国订购了360枚萨德THAAD拦截弹和7部TPY-2 X波段预警-火控雷达,但萨德系统交货最快也要2022年之后,形成战斗力的时间则更晚,看来沙特想短期内补天裂是没戏了。
更何况从技术性能来看,无论较新、较先进的爱国者(最低拦截高度80米),还是老式的霍克和响尾蛇,这些防空导弹原本都不是为拦截胡塞无人机这类低空(突防时飞行高度仅20米)、低速、低可探测目标而设计的。
从掌握的资料看,胡塞无人机制作材料多为玻璃钢等非导体,采用活塞式发动机,声光红外特征不突出,对于这号目标的搜索和照射,雷达波的探测效能是比较差的。换言之,让担负中远程/中高空反导防空任务的爱国者(单枚导弹价格高达500万美元)和霍克去对付成本只有几千、最多几万美元的小型无人机,就如同高射炮打蚊子,效费比太低。
目前,实战证明比较有效的反无人机武器包括以色列铁穹(有效射程5至70公里)、俄罗斯铠甲-S1(射程20公里)和道尔-M2U(射程12公里)。其中,弹炮合一的铠甲-S1在叙利亚一战成名。那么,假如沙特引进该型防空系统用于防堵和拦截无孔不入的胡塞无人机,需要多少辆才够,这一设想又是否可行呢?
从地图上看,沙特南部国土与也门北部的胡塞武装控制区之间,有约500公里漫长且地形十分复杂的边境线。若沙特在这条边境线辆(火力圈重叠以提高拦截效率)才可能形成比较绵密的防空网。
而如果将防空范围扩大至整个沙特-也门陆上边界(全长1200公里)和境内诸多高价值目标(比如军事基地、重要能源设施、民用机场)的线亿美元)根本扎不紧篱笆。
但问题在于,胡塞武装近年来不断潜入沙特境内(10至20公里纵深)发动突袭,后者的边防哨所(多建于制高点)、M1主战坦克、装甲运兵车和武装皮卡屡遭暗算,之前还发生过胡塞武装利用火箭炮、战术导弹攻击靠近两国边境的沙特基地,一举炸毁10余辆敌方油罐车、导致沙特空军司令丧生的事情。
由此看来,要是沙特线,先甭说怎么拦截对手无人机和导弹,单就如何解决保护好这批金贵的防空装备,使其免遭胡塞武装偷袭的问题,就足以令沙特军队抓狂。
而且,俄制防空系统与爱国者差别很大,沙特防空军能否在较短时间内训练出数千名合格的铠甲-S1操作手(单车乘员3人,按3班倒就需要至少9人轮换值班)也是个大难题。须知,长期装备俄系武器、熟悉前者性能特点的叙利亚防空部队,在2017年获得俄方援助的50辆铠甲-S1后,也花费了1年左右时间才初步形成战斗力。
实际上,眼下对于如何有效拦截敌方无人机和巡航导弹的复合攻击,就连一些传统军事强国都感到颇为头疼。比如近日英方宣布投资1.62亿美元,推动开展激光和射频防空武器的研究工作,但即便这样,新武器最快也要2023年才能列装部队。所以,沙特本土面临的防空困境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得到缓解。东家都自身难保,也门战场上的各路仆从武装更是只能自求多福。
或许大伙会问,既然单纯防御被动且低效,那为何沙特不主动出击,切断、摧毁胡塞武装获取无人机和导弹的来源呢?还真不怪沙特联军没努力,实在因为这是一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美国《外交政策》杂志网站2019年6月17日刊文分析称,沙特入侵也门已有4年光景,随着外部封锁持续,胡塞武装在战争初期所储备和缴获的资金、武器早已所剩无几,但该武装非但没有被消灭,反而守住了核心控制区,还拥有了数量可观的各型导弹、无人机等先进装备,如此巨大反差难道不让人感到奇怪吗?
关于这个问题,答案其实很简单——就是来自伊朗和真主党的鼎力援助,才让胡塞武装得以支撑到今天。而胡塞武装为了生存,除了向伊朗靠拢效忠、向真主党示好模仿之外,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种种迹象表明,胡塞武装在伊朗对外战略中的定位,已经从一个与伊朗保持松散联盟关系的也门地方武装升格为第2个真主党,甚至是真主党的真主党。
美媒指出,仔细观察胡塞武装2019年以来发布的宣传视频,就会发现前者的拍摄手法、视觉风格与真主党电视台的节目如出一辙,而该组织一把手马利克·胡塞演讲时,似乎也在刻意模仿真主党纳斯鲁拉的手势和措辞。这种自我形象的转变与重塑,表明胡塞武装与伊朗乃至真主党的关系,正在发生某种质变。
搞清楚伊朗、胡塞武装之间的东家-代理人关系,就不难理解近几个月来,后者针对沙特境内目标频繁发动无人机、导弹攻击的战略意图了——伊朗总统鲁哈尼曾公开表示,目前该国遭遇的外部制裁和由此引发的经济困难是40年来最严重的。
而想破局,伊朗就需要掀起一场新的代理人冲突——比如现在这样,利用小弟胡塞武装去大肆袭击美国盟友沙特,以此转嫁内部危机,迫使国际社会因担心能源安全和爆发新海湾战争而介入调停、斡旋美伊冲突。这一操作手法可概括为通过制造和加速(对手)危机,来减缓乃至结束(己方)危机。
有资料显示,伊朗与胡塞武装很早就建立起合作关系,2013年西方国家曾在红海查获过向也门运载C4的伊朗船只。2014年,伊朗卫队开始对来自沙特、巴林、科威特等海湾国家的反对派武装人员进行训练,教授其如何使用轻武器和。
2015年3月25日沙特联军入侵也门后,伊朗对胡塞武装的援助规模迅速扩大。据英国冲突军备研究所(CAR)发布的报告称,伊朗开辟了一条从本土经索马里或阿曼,最终抵达也门的海陆联运武器输送通道。
如果走索马里路线,伊朗首先会被海运至索马里港口卸载,然后转移到较小的当地船只上,船长及水手多为失业渔民或走私者,由他们负责将武器送到也门南部或胡塞武装控制的港口。
虽然美国花费20年时间建立起一套与西方和中东盟友共享的情报体系,以识别、追捕那些可能藏匿武器的伊朗走私船,但效果也就那么回事。2017年9月18日,时任美国海军第5舰队司令凯文·多纳根中将就坦言胡塞武装仍有能力补充和改善自身装备……(伊朗向也门偷运武器的)手段还在不断进步。
曾任北约最高指挥官的美退役海军上将斯达利迪斯接受《华盛顿邮报》采访时也表示,要彻底阻断伊朗向也门输送武器的海运通道是个十分艰巨的战术难题,因为从波斯湾经霍尔木兹海峡到阿拉伯海北部的广阔水域素有走私温床之称,每天数以千计的单桅帆船往来穿梭于此,走私船混迹其中可谓真假难辨。
据沙特阿拉伯卫星电视台披露,伊朗卫队还利用一些西方很少关注的小港口向也门输送武器装备,具体方法是用小船先将运至波斯湾北部顶端的科威特水域,通过钻科威特海上监管不严的漏洞,把货物转移到行驶在国际主航道的大船上。为避免被外界发现,这些满载的伊朗小船还会关闭船载无线电识别系统,直到与接应的大船会合。
另外需要指出的是,胡塞武装本身就是靠走私起家,其业务范畴从偷运到充当蛇头、贩卖毒品,什么来钱快就干什么。实际上,走私活动在整个中东-非洲都十分猖獗,尤其在那些政府治理缺位、内部陷入战乱的国家和地区(比如也门、索马里),走私更是司空见惯,外部势力也经常借助这一途径来往输送人员、武器装备和其他物资,伊朗不过是顺便沾光罢了。
观察2018年2月以来的也门战况,可以发现胡塞武装仍能比较稳定地从外部获取资金和武器援助。例如,这一时期胡塞武装在各条战线上使用反坦克导弹的次数激增,曾创下3个月摧毁沙特联军85辆坦克、装甲车的战绩。而从其装备的反装甲武器型号来看,从原装的俄制反坦克导弹、美制陶氏和M47龙式,到伊朗仿造的RPG-7单兵火箭筒、托森(仿自俄制AT-5)与德赫拉维赫(仿自俄制短号)反坦克导弹,可谓应有尽有。
另有一个旁证是据今日埃及网站报道称,直到2019年3月底哈迪政权还在指责胡塞武装利用战略港口荷台达偷运伊朗武器。而路透社2019年5月中旬披露,除了荷台达,胡塞武装还控制着至少2个红海港口。
从外媒发布的新闻图片来看,这些港口大多设施完好、运转正常,似乎并未受到战火影响。有分析认为,这种情况可能与之前胡塞武装发射伊朗造努尔反舰导弹重创沙特护卫舰有关,对努尔的恐惧让沙特联军放松海上封锁。
此外,虽然战乱频仍、烽火不息,但也门境内各地区之间的交通往来、经济联系并没有断绝,这也为胡塞武装从海外偷运各种物资大开方便之门。2018年8月,沙特联军就在亚丁港查获一批来自胡塞控制区的非法文物(金银珠宝、镶嵌着银饰和宝石的古代生活器具、花纹精美的木盒),据称这些文物原本打算运往东非之角吉布提倒卖赚取外汇。
这件事表明,沙特联军内部有人在与胡塞武装暗中交易牟利,否则的话这批文物怎么敢堂而皇之地经戒备森严的亚丁港外运呢?由此设想,在沙特联军某些利益集团庇护下,到底有多少违禁物资流入胡塞控制区,其数量恐怕难以估算。
还有需要说明的是,相比块头大、部件多、结构复杂精密的弹道导弹,偷运一架无人机或一枚巡航导弹进入胡塞控制区显然要简单得多。以Qasef-1无人机为例,其经过拆分后,零部件最长不到1.5米、最重不足3公斤,稍加伪装、掩盖就可混在其他货物中躲过检查(2016年11月下旬阿联酋部队曾在也门境内的马里卜地区缴获6架Qasef-1无人机散件)。
而且,从胡塞武装自行改造萨姆-2、R-27、Burkan -2H(火山-2H)等各型导弹也可看出,其军工技术能力也在提高。胡塞发言人就称该武装自制Qasef-2K无人机的产能已达到每天1架。
另外,也不排除存在以下情况——部分无人机或许是自己飞进胡塞控制区的。仍以Qasef系列无人机为例,其利用导轨发射升空,采取降落伞或机腹着陆的方式回收。也就是说,该型无人机可以从近海巡弋的船只上起飞,按事先编程抵达胡塞控制区内的降落场后开伞着陆。而体量更小巧的Raqib无人机,甚至可以手抛起飞,最远航程约60公里,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从近海深入胡塞控制区。(文/军情突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