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飛毛腿”醫生的秘密:汽車后排就是“豪華大床”
一名有著10余年傳染病防治和院感防控經驗的專業技術骨干,醫院發熱門診留觀室消毒機的位置該安在哪,門應該向哪個方向開,醫護人員該怎麼洗手……這些看上去的小事,他竟然都要管。
作為成都市第二人民醫院(以下簡稱“市二醫院”)感染管理科科長,38歲的楊磊並不認為這是小題大做,“消毒機的位置要遠離門窗,門應該由清潔區開向污染區……這些細節和大家做核酸檢測一樣重要。”
病毒是狡猾的,看不見的。這就要求基層的防控迅速、細致、精確。這樣的要求,不僅是對疫情之下流程、制度的要求,更是對人的要求。
11月4日凌晨3點,距打給楊磊的上一個電話1小時21分鐘后,值夜班的杜月君又撥通了他的電話,“馬上到醫院來,要事。”杜月君是市二醫院傳染病性疾病科主任,在疫情防控中,他和楊磊聯系密切、溝通頻繁。
確實也是要事,錦江區發現一例初篩陽性的病例,楊磊作為醫院專家組的成員,必須到院開展相關工作。楊磊的家,距離醫院17公裡左右。
誰料五六分鐘后,楊磊就出現在杜月君面前。“你怎麼來得這麼快?”杜月君對他的“速度”很是吃驚。
遠程會診、流行病學調查立即進行。這一刻,和病毒的對抗,就是和時間的對抗,越快,越能掌握主動權。凌晨5點,市疾控復核結果出來了——陽性。同時,市二醫院的專家組也給出了會診結果——輕型,無症狀感染者。
第一時間,楊磊將流行病學初步調查情況通過網絡系統進行了上報,便於上級第一時間掌握准確信息,又立即和錦江區疾控通氣,做好后續工作。
大家都鬆了口氣,此前緊張的氣氛舒緩了下來,你一言,我一語開起了玩笑。“今天有福了,可以吃食堂第一鍋出籠的早包子。”“楊磊,要叫你飛毛腿哦,我住一環邊上還沒你來得快。”
17公裡的路,五六分鐘到達?記者對這個問題也很好奇,並做了如下的假設:晚上車少,全程綠燈,心急的楊磊一路超速趕了過來。
“不是這樣的。”楊磊當面否定了記者的假設。沉默良久,他說,“那天晚上我就住在醫院旁邊,所以來得這麼快。”
幾經追問,楊磊說出了,原來所謂的“豪華大床”就是他的私家車,當天晚上他並沒有回家,而是睡在了車的后排。
記者在某停車場的負二樓見到了楊磊的“豪華大床”,后排放著一個枕頭和一件羽絨服,這就是他過夜的裝備。本以為他只是在這兒睡了一晚,結果楊磊告訴記者,從去年疫情最嚴重的時候開始,他很多個夜晚都是在車輛的后排入睡的。這就是為什麼他深夜接到電話,能那麼快出現在醫院的原因。
為什麼不把車停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呢?楊磊說醫院的車位有限,醫院建議把車位留給前來就醫的患者,因此他就把車停到了另外的停車場。
楊磊到底有多忙呢?打開他手機的通話記錄,從11月3日為起點,隨機選了一天,白天的電話按下不表,過了夜裡12點的記錄是這樣的:12︰07,12︰35,1︰09,2︰43,3︰20,6︰07。
“如此頻繁的電話,夜裡想要睡個好覺自然是不可能的,何況還是在負二樓的豪華大床上。”市二醫院醫務部部長何睿說。
疫情期間,醫院院感防控工作異常重要,要保証醫護人員和前來就醫的患者免受傳染。楊磊和科室成員一起,制定了醫院新冠肺炎疫情應急處置預案、清潔消殺方案,再造流程30余個,各科室是否嚴格執行,楊磊要進行督導。
在對某科室的督導中,他發現,一名醫護人員沒有嚴格執行三前兩后、六步洗手法。其實這是可以理解的,一線醫護人員工作繁忙,每天要接診、接觸大量的病人。一忙起來,在洗手上就疏忽了。
鐵面無私的楊磊,將情況上報了醫院。醫護人員受到了批評,這件事一下就傳開了,“他管得太寬了,連洗手都要管。”
事后,楊磊主動來到科室,和醫護人員交流溝通。他真誠的態度得到了醫護人員的理解,他的做法也得到了醫護人員的贊同,“楊科長,其實一點也不怪你,你是為了我們好。”
風波就此消散,現在,醫院有50名院感督導員,在一線督導。從去年疫情發生以來至今,醫院沒有一例院感發生。
當楊磊戰斗的時候,科室的其他人也沒有閑著。返聘回來的老專家鄭曉紅,奔波在一線,指導醫務人員個人防護,梳理規范相關流程﹔剛來科室的年輕人胡琴,不怕苦,不喊累,院感防控一線,到處都有她的身影……
“保証在市二醫院的所有人員,免受新冠病毒侵擾。”楊磊用這樣一句話總結他和團隊的工作。他們,就是那堵防火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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